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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7/10页)
 我一听这句话,怒从心上起,交叉着手,狠狠地瞪他一眼。    “章德鉴,你准备跟我吃晚饭?你向家里头交代了没有?”    “我已经说了今夜有应酬。”    “啊!”我点点头,男人的惯技。“很好。那么,吃完晚饭之后,你打算到哪儿去?有什么节目没有?”    一定是我语气难听,章德鉴有些支吾,讷讷地说:“你看呢?”    “我看,把你带到我家去,陪你上了床,让你心想事成了,之后才妥妥当当地回到她身边去好不好?”    “楚翘!”    我懒得管他,夺门而出,直奔出写字楼大厦。    外头没有风,没有雨,然而,脸上已经湿濡。    半生以来,从未试过有一句半句不得体的说话宣诸于口。如今活像那些酗酒的醉汉,一道压迫力量自体内直往上冲,吐出一地的脏物之后,连口腔都酸臭得难以忍受。    只有不得体的人,干了不得体的事,才会得如此顺理成章地说不得体的话。    其罪在己。    朝思暮想的渴望生活能风起云涌,如今盼着了,又如何?不是承担得起风和狼的人,何必独自泛舟于茫茫大海之中?    我跑回家去,把自己关在睡房去,坐在客厅内的母亲,望我一眼,也没有说什么。    这年头,别说为人父母者容易,眼巴巴地看着后生有他们自己的困扰,担足了心,可是问都不便问,亦不敢问。    我的难过倍增,再忍不住,倒在床上痛哭失声。    过了好一会,外头似有门铃声,之后,母亲推门进来,喊我:“楚翘!”    我翻了个身,泪眼模糊地望住母亲。    “章先生来看你!”    我大声叫嚷:“叫他走,叫他走,我不要见他,我不要!”    我甚至把床上能抓得起的东西都扔向来人,然后再撒娇地伏在床上继续歇斯底里地哭。    有人把我轻轻地抱起,拥在怀内,低声说:“楚翘,原谅我,原谅我,请别再离开我。只不过要忍耐一段日子,我会得交代一切。”    我不停地啜泣,一时间无法回得过气来。    “你回到章氏来,她其实已经意识到事态不再寻常。否则,她不会有今天的反应。楚翘,请你明白,请你给我时间。”    我渐渐的但觉四肢酸软,非常渴睡,就活像一个哭累的宝宝,需要走入梦乡。    醒来已是翌日。    在早餐桌上,略为尴尬的人是我,母亲倒是极轻松似。    第53节    她替我添了一碗粥,道:“咸瘦rou皮蛋粥,压一压虚火,总是好的。”    我一匙羹一匙羹的把粥送进嘴里,不知跟母亲说些什么话才好。    突然的,我停住了,看牢母亲,说:“妈,对不起,我并不长进。”    母亲看我一眼,很平淡地说:“时代不同了,各人争取前途的方式与人生价值观都有异于前,你不必介怀。”    “妈!”我感动得隔着餐桌,一把吻到她脸上去。    “怎么拿mama的脸来作揩嘴布?”    “妈,我从没有想过一个整天整夜搓麻将为生的母亲,仍有这个胸襟与智慧。”    “以自己的价值观来衡量别人的言行之不当,于此可见一斑。他日你要承受的外头风雪,究其原因,亦不过于此,你有心理准备之余,要心里头放亮一点,自然会逢凶化吉。”    恩爱人家的誓言,总是生生世世为夫妇。我呢,但愿来生仍是母亲的女儿。    回到章氏去,一切如常。    也许暴风雨的前夕,额外的平静。    自我离去后,章氏没有太大的改动,很多老规矩仍在。当我召开了业务会议后,更发现我从前要推行的业务计划,竟没有因我的离职而中止,反而在密切推行。    同事们告诉我:“是章先生嘱咐,照原来的动议,切实推行的。”    心头真是一阵快慰。    我忽然想起了在顺风时联络了那位洋行家,可以拿到特惠的欧陆酒店价钱的。于是立即草拟了一封信,向对方解释前因后果,希望能得到谅解,仍将优惠特价给予我们。    信草拟了,立即传真出去。    一旦有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在身,日子就过得很快。    这晚,德鉴跟我在家里头吃饭,细意地欣赏母亲的几味捻手好菜。饭后,母亲是借故到楼下C座去搓麻将,好让我们自成天地。    德鉴说:“你母亲难得的通情达理。”‘我白他一眼说;“女儿不长进,那就只好如此了。”    “楚翘,”德鉴稍停,那对明亮的眼睛闪烁着肯定的光彩,令人突然的感觉到这男人有一份难言的可爱:“言出必行,我已向浩铃交代了。”    我微微打一个冷战,随即问:“反应怎么样?”    “她出奇地冷静,只说,早晚要发生的事,她已有预感!”    “预感我会回来还是什么的?”    章德鉴看我的眼神变得很温柔,他说:“奇怪不奇怪.她告诉我,自己的预感来自婚前那段我们三个人曾相处的日子!”    我也不无骇异。    “浩铃说:是当局者迷而已,她看得出我们之间的情意。她甚至说,她意识到我为什么娶她。”    我还没有在这问题上追究呢!于是赶忙问:“你是为什么娶她的?”    “为你!”    “嘿!笑话不笑话?”    “千真万确之事!当时,你那婚讯有如一大盆冰,突然的,毫不容情地淋熄了我心上日积月累的爱情火焰,那股失望所造成的震撼力,我承受不了,随便向身旁抓一个对象,予以宣泄,平衡身心的虚耗。”    我没有答。    自愿选择百分之一百相信章德鉴的说话。    事以至此,且自己知自己事,我若对他的说话起疑,只有自寻烦恼。    “那时候,麦浩铃仍因着家里头的关系,跟我有联系,她似乎在一个合适的时间之内出现,而又不用我费心费力,就水到渠成。”    “她喜欢你?”我问。    “最底限度不讨厌。且,我有一点点的怀疑,她下意识对你采取报复行动。你们的嫌隙早种于我们把麦家的这盘旅游生意买进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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