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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一章  (第3/3页)
他们交往不过七天九个小时又四十三秒罢了;而所谓的“交往”也只是寂寞时的rou体慰藉。    也因此,当她哭诉着怨恨他的绝情时,他实在觉得很可笑。    或者,她是不爽他逃过铁沙掌又避过一泉甘霖,反应太好,求生本能太高?    那好吧,如果她是气他没让她泼到水的话,或许下回他会考虑适时让个步,陪她们上演八点档肥皂剧,成全女人的歇斯底里。    他啜饮着侍者送上来的花茶,充分享受独处的滋味。    啧,是谁告诉他熏衣草茶有多好喝的?口感涩,味道又没多好闻,下次不喝了。    推开面前的杯子,移开的目光,让斜前方隔壁、隔壁、再隔壁的那桌男女给吸引住。    原因无他,只因那边正上演他这里没成功演出的戏码,一巴掌轰上男主角的脸上,再泼上一杯清凉畅快的甘泉,看得出来这女的可是使尽了吃奶的力量,劲道又狠又准,而对方居然一项都没躲过。    唉,反应真逊。    “你们这群浑蛋男人全都去死!”    哇,她更狠。    为什么他有种感觉,这男人的惨况,他得负些责任?    带着一丝好奇,视线往上移,在看清女人的脸孔时,了然的谑笑同时爬上嘴角。    照理说,她泼完水就该下台一鞠躬了,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去结帐,也因为这样,让他有时间追上去。    她一路流着泪,也一路抹着泪,脚下没停,走在车来人往的街道上,也不晓得走了多远,她停下脚步,终于决定蹲下来专心地哭。    住在高雄的人多半知道,城巿光廊白天看来没多起眼,一旦入了夜,柔美的灯光,绝佳的气氛,会让热恋的人思春,失恋的人想撞墙…    不会吧?她想撞墙?    “喂,你看够了吧?”埋在膝内的脸蛋,闷闷地飘出一句。    咦?他左右张望了下,确定她是在跟他说话,才慢吞吞地走上前,一脸勉为其难地蹲在她身边。    “容我挑剔一下,一名优雅的淑女,是不会用茅坑式的蹲法来破坏形象的。”    她抬起头,用力瞪他。    “好吧,你蹲你蹲。”就说良葯苦口,忠言逆耳嘛!做人还是不要太诚实的好。    “你跟来干么?”她口气不佳地质问。    “问你一个问题。”    她暂时忘了哭泣,偏头看他。    “你走前为什么要付帐?”吃垮那个男人不是更好?    她抿紧唇。“我只付我的,既然没瓜葛了,我的一切都不需要他负责。”    好一个恩怨分明的女人。他叹了口气。    “你叹什么气?”    “那女人居然转身就走!我不能为我多花的一百二十块哀悼一下吗?”他果然错了,如果被泼一杯水,可以让女人心甘情愿自己付帐的话,他实在不该闪的。    “你…”她气得差点飙泪。“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多对不起人家?只会心疼一百二十块…你你你…你们男人全都一个样,自私自利,坏透了!”    “喂,你这样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有欠公允哦!”“你敢说你不是?”    “我是啊!”“那你干么喊冤喊那么大声!”    “替台湾另外一千一百五十万的男人喊的。起码我就遇过很好的男人。”    “你是Gay?”    “谢谢你的金玉良言。”他扯开极没诚意的笑。需不需要提醒她,半个月前那个晚上,在他身下忘形的人是谁?    她抹抹泪,不自觉笑出声来。    “其实…你本来没要泼水的吧?”以他在女人堆中的阅历,虽然与她相识不深,也够他确定,她不是那种会失去理智的泼妇。    “是没有。”    “后来为什么改变主意?”    她懒懒地瞥他一眼。“替全台湾另外一千一百五十万的女性泼的。”    她果然看到了!    他在心中默念一声“阿门”为那个成为他代罪羔羊的男人聊表默哀。    “女人牵拖的本事一向高竿,那男人真冤。”    “冤?难道我不该泼?”表情很不满。    “该该该!”他没什么诚意的拍了拍手。“泼得好、泼得妙,泼得呱呱叫。”    嗔恼未退,又再次被他惹出想笑的。    “换我问你一个问题。”    “请讲。”    “你那天…为什么要走?”    “哪天?”他挑眉,似笑非笑。    粉颊不争气地泛红。“我指的是面试那天,不许再给我鸡同鸭讲!”    哟,得过教训,学乖了呢!    “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,如果你有心争取,我还是有可能录用你的…”    他邪气地瞥她一眼。“原来你这么舍不得我。”蹲累了,干脆就地坐下,继续哈啦。    “言立冬!”真的会被他气到胃痛!    “那是原则问题。”    “你也有原则?”    好一句“你也有原则!”真∏、多、谢、注、解!    他皮笑rou不笑地响应。“真巧,我少之又少的原则里,刚好就有这么一条…绝不和与我有过瓜葛的女人共事,所以很抱歉,得辜负盛情了。”    “那你的原则怎么没有告诉你,对喝醉酒的女人下手,是很可耻的行为?”    “想哭诉酒后失身?”他想也不想,直接回她…“别开玩笑了!”    她酒量搞不好比他还好呢!    “你…”胃怎么有痉挛的感觉?    “我还想控诉你藉酒装疯,对着我喊别的男人的名字,造成我无法弥补的心灵创伤呢!”    他有这么脆弱?打死不信。    “你这男人很记恨耶!”明明理亏的是他,怎么反倒她先气虚了?    “很抱歉,本人生就一副烂个性。”    “是吗?”她沉思了会儿,居然浅浅笑开。“无所谓,真小人,好过伪君子。”站起身,顺手拉他一把。“陪我去看电影,好吗?”    他撇撇唇,不置可否。    那一天,他陪她看了两场电影,再到游乐场泡了三个小时,打地鼠机被她拿来发泄情绪,玩到快挂掉,过了凌晨,再杀去他们初遇的那间PUB飙舞狂欢…    送她回家时,她轻轻握住他的手,眼神坚定地凝视他,低低地说了那一句…    “今晚,我不想一个人。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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